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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匹克球的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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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離我們社區不遠的地方出現好幾片新的匹克球(Pickleball,又稱酸瓜球)場地的時候,我知道,這項運動正如火如荼地在波特蘭(Portland)蔓延開來。

第一次拿到匹克球拍時,我感覺很新奇,它像是一個大巴掌,或是大號的乒乓球拍。我不大明白,匹克球這項運動為什麼會以「酸瓜(Pickle)」來命名。Pickle在英文裡通常指的是一種醃漬的酸黃瓜,夾在漢堡裡可以解膩。可這種球是中空、有很多小孔的塑膠球,無論從色香味聲形意都看不出來跟酸瓜有什麼相同之處。上網去做了一番功課,有個說法是「球取名於狗」,說的是這項運動誕生於一九六五年,美國西雅圖(Seattle)幾個家庭朋友在院子裡找樂子,發明了這種新玩法。他們養的一隻叫Pickles的狗喜歡追著球跑,於是大家就戲稱這是「Pickles的球」。但又有人說,狗是後來養的,是「狗得名於球」。但無論如何,現在因為家門口這幾片免費場地,我決定也加入到這場熱門運動中。

朋友認為我有打羽毛球的基礎,打匹克球是小菜一碟。於是我在YouTube上惡補了一下遊戲規則,等裝備到手,就急不可耐地要去一試身手了。

第一次上場的經歷現在想起來都有些慘烈。不是打得好不好的問題,而是我根本搆不到球。打羽毛球練出來的肌肉記憶,讓我的胳膊伸出去的時候,還以為拿的是羽毛球拍,在兩種球拍長度差距的幻覺之間,球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流星,屢屢劃拍而過。

被隊友很明顯地嫌棄了之後,我痛下決心,去請專業教練。

第一堂課,我到得比較早。教練還沒有來,只有一個女人在對著牆練習擊球。她看見我,高興地招呼我說,「要不要一起打?」我當然願意。站好位,她一個球發過來,我才注意到她原來只有一隻右胳膊。

我有點慌張,不知道怎麼接她的球。她看出了我的小心翼翼,連忙說:「沒事,你不用讓著我,我行的。」

一個培訓周期下來,我們成了很好的球搭子。她說,她的左手是因為得過骨癌所以才截肢的。「我以前可是個滑雪高手」,她咯咯地笑著,有著喜歡運動的人所特有的那種活力和樂觀。

她的球比我打得嫺熟,也很有力道。後來我們組隊上場的時候,曾經創下過五輪不敗的戰績。

因為是戶外的球場,來打球的人多了,大家就都用球拍來排隊。我們兩人的球拍總是放在一起,偶爾被分開,我們也寧可多等一局。

有一天,我因為沒有吃飯,打完球之後有點低血糖,她趕緊塞了一塊香甜的馬芬蛋糕給我;她說,她喜歡做飯和園藝。後來有一次,我在球場見到她老公和兒子,都長得高大健碩,兩個大男人微彎著腰,心甘情願地被她用僅有的一隻手箍過來,並向我介紹:「你現在知道我做飯和園藝都很在行了吧,你看他們被我餵養得很好的樣子,壯吧?」我忍不住笑起來,不知不覺也感染了她的快樂。

後來,我因為膝傷的原因,被醫生禁止任何激烈運動。但每次經過那片匹克球場的時候,我都會放慢腳步張望一會,彷彿依然能看到一個單臂揮拍的身影和隱約傳來的「咯咯」笑聲,伴隨著的是我的嘴角也會不由自主地上揚。

這世界上總有些人,不管他們得到什麼,失去什麼,都不影響他們所到之處一片生機盎然,欣欣向榮。

血糖 西雅圖 YouTub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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